吊死鬼暴突的双眼死死地瞪着沈炽，暴露于空气外的舌头，在沈炽面前荡来荡去。
吸引人注意的还是尸体扭曲的肢体，以及已经极薄，还带着一片片卷皮的皮肤。
沈炽低头往尸体的下方看，杂草之上跌落的死皮，一卷一卷的，有的已经成黑色了。
“我去，这尸体还在脱皮，这位大哥属蛇的吧。”
“看那边。”杨上灵平淡的低炮音响起，沈炽愣了一下，跟着杨上灵抬起手所指的方向而去。
稀稀疏疏的几棵大树之间，折皱的卷皮犹如地上散落的星点。
沈炽抽出撇在腰间，遮盖在外衣之下的弯刀，大步轻巧而去。
过了几棵大树遮挡之后，视线豁然开朗，面前全是三角形或梯形高矮不等的药田。
药田上面堆积着已经变成黑色的皱皮，一大片一大片的折叠着，如果不是沈炽见过那吊死鬼身上脱下的皮，根本无法分辨这是人皮还是兽皮。
“这是一种新型的病毒……”沈炽心下几分惊悸，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还是……”
沈炽语止，啃咬起了指甲。
他耳边回放着沈守义的那句：这是一种超越生死的禁术所导致的。
他努力地将面前场景与夏文升的死像做着重合。
脱皮。
没有皮。
由骨头与内脏组成的怪物。
沈炽意识到，他们只是弄明白了夏文升的死因，却没有搞清楚夏文升死的过程。
“大意了。”
沈炽看着不远处的独栋房屋，没有一点人气，寂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