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羽毛被放置在一个精巧的花瓶中,在极北之地难得的阳光之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元浮黎看着那被摆放在桌上的花瓶,无端觉得有几分熟悉,他皱着眉仔细端详那根羽毛,却实在想不起自己是在何时何地见过。

    秋安昙提着篮子悠然从他身后经过,“怎么了?”

    “这极北之地哪里来的孔雀?”

    “这个啊,是一份礼物。”秋安昙放下篮子,伸手拨弄了一下羽毛,看着折射出的光芒沿着屋子转了一圈,她笑着将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一本书,她将书扣在桌上,元浮黎并未看清书上的字迹,他并未在意。

    “我明日要出门。”元浮黎简单地说了一句,便折返回自己的屋子。

    秋安昙看着他的背影,放在桌上的手指慢慢扣紧成拳。

    次日一早,元浮黎难得起了个大早,把自己裹成球,出门去了。不多时,秋安昙也穿好衣服,向着相反的方向出了门。

    出了森林,秋安昙一路向北,一刻钟后,就能看到空旷的沙地边际有一座小小的酒垆,酒垆前挑着一面旗子,旗子上写了个斗大的李字。她掀开帘子,走进酒垆,扑面而来的热气让她没有立刻放下帘子,待到冲进来的冷气中和了热气后,她这才在老位置就坐。

    “秋姑娘这一次来得晚了三日。”酒垆的主人是个年逾古稀的老者,他悠闲地躺在躺椅上,嘴上叼着一只烟袋,他说着指了指身旁的火炉上正烧着的沸腾的锅子,“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过几日,那位也会过来。”

    “家里出了些事情。”秋安昙一笔带过元浮黎的事情,她将厚厚的皮毛大氅解开,搬着椅子也坐到了火炉边,“近来关于那个传闻似乎有了些新的进展,我瞧着许多人都在朝着这边来,想来不久之后,极北之地就能够彻底被开发啊!”

    老者微微一笑,“不过是追名逐利而来,却不知道这东西并非是他们能够操控的。”老者从袖筒里摸出个纸卷递给秋安昙,“等到这边的事情了解,秋姑娘想必也要返回家中了,那位对你很是有意,若是你们能够成就好事,你也不必担忧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事情了。”

    “我可不是走狗,大家各怀心思,各自得利罢了。”

    秋安昙将纸卷放好,取了干净的碗筷,夹了锅子里的肉和菜,小口小口吃起来,老者给她倒了酒,她喝了一口,被辣得眯了眯眼睛,“不过,他亲自来这种地方,当真无妨?”

    “无妨,虽然很多人想要他的命,但是没有哪里比这里更安全了。”

    “那我就提前祝他此行顺利,能够得偿所愿了。”

    ——

    元浮黎一路向南,在临近森林边缘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窝棚,里面几匹马正在闲散地吃草,他解开一匹黑马的缰绳,上马向着极北之地的边界一路飞驰,在看到一抹浅绿色的时候,他抖着缰绳放缓了速度。

    那里已经有人提前等候着,见他过来,扶着他下马,之后将他迎进了一座大宅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