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傍晚,悠然一家子因忙着准备中秋节,都过了五六点,还没吃上晚饭。买了月饼和菱角,又打了瓶桂花酒,高高置于碗橱上面。中国人就是这样,明明一年到头一家人都是整整齐齐,没散开过,却又很执念一个团圆的节日。

    老式中药房里有个坐堂郎中。用屏风隔出一间小小的诊室。弄一张方桌,摆一个脉枕,一位老中医坐在内,即可为患者运用望、闻、问、切的手段来诊断疾病,开方子抓药,这种“前厅看病,后堂抓药”的方式,沿袭了千年的中医传统看病模式,方便实惠。

    悠然从小没了爹娘,哥哥嫂子就和她父母一样。没有母亲照料,很多nV孩子家的事,悠然不懂,嫂子应该过问。月事已过大半月还没有来,嫂子只当她是年纪小,姑娘家月经不调很正常嘛,以后结了婚,生育后自然就好了。

    去给哥哥抓药,顺带着叫上悠然。

    一进药铺,就闻到浓重的药味。不单单是苦味,还有各种刺激的奇怪的味道。激得悠然胃里一阵恶心。她捂住了嘴,皱着眉,眼里闪过一丝恐慌。

    她不敢细想,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怕是胃病,总恶心想吐。”

    撇了一眼娇滴滴的妹妹,有些诧异,这孩子平时没这么矫情啊,这段时间是怎么了?

    药铺柜台上铺着一排裁好的方纸,拿着小秤的伙计挨个往每张纸上拨着等量的草药。后面作坊里传开了吱吱呀呀碾药的声音。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很平静。

    悠然惴惴不安,怕的厉害,心里一阵收紧,她好像在等什么,又不知道到底要等什么。

    中药铺的坐堂郎中,年纪有些大,是个JiNg瘦的小老头,已经是中华民国,还打扮的跟个遗老遗少似的,大衫褂子瓜皮帽,也不嫌热。

    苍老有力的手指贴上了悠然鲜nEnG的手腕,闭上眼,手指略微用力感觉着她富有弹X的脉搏。

    老头睁开眼,打量了一下悠然,又看了眼嫂子,继续闭上眼,老神在在的号着脉。

    过了许久,老头方才开了口。

    “你是她什么人?”他对着嫂子努了努嘴。

    “我是她嫂子啊。”

    老头点了点头,试探的问:

    “哦,那她丈夫怎么没陪着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