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杨是装病,但是比真病还狼狈,他几乎是夹着尾巴冲上了二楼,砰地一下,把外边的热闹隔绝起来。

    很快,敲门声响起。

    “杨杨,杨杨,你锁门干什么,快打开啊。”瞿国明喜忧参半的敲着门,他得到瞿杨返程的消息第一时间就马不停蹄地从新加坡赶回来,甚至还嘱咐家里早早准备,给瞿杨办一个宴会,庆功倒不至于,但是他的脱胎换骨作为父亲不可能没有感触。

    但是就在刚才看到他踏进瞿家大门开始,那个蓬头垢面,胡子拉碴,萎靡不振的瞿杨,真的有点儿不敢认。

    他一定是受了很多委屈。

    “杨杨,你开门,怎么招呼都不打就上楼了。”瞿国明意识到是自己没有提前告诉他,就请了乌泱泱一屋子人,瞿杨从小就好面子,肯定不乐意这副邋遢模样被别人瞧见。

    “噢,没事儿,我告诉他们你刚从国外参加了一个户外挑战,没来的换衣服,你下楼来吃点吧,吃饱了再洗个澡,这样睡觉才舒服呀,乖。”

    门,一直纹丝不动。

    瞿国明叹了口气,这段时间瞿杨不在,日思夜想,如今他回来了又闭门不见,这是造了什么孽哟。他盯着门板,思绪沉重。

    “爸。”瞿杨猛的拉开门。

    还杵在门口的瞿国明吓了一跳,“诶,在呢,在呢。跟爸爸下去吃饭吧,没有别人,都是你认识的朋友和爸爸生意上的伙伴,本来大家跟我在新加坡参观一个现代物流园,听说你……你从国外度假回来了,我就急着要回来。他们也跟着回来了,说是好久没见你了,正巧我想着给你接风嘛,就让他们一起来家里热闹热闹。”

    瞿杨平日虽然不参与正事,但是吃喝玩乐从不缺席,他又很喜欢热闹,很喜欢有人陪他玩,在家里举办Patty是常事,本来,这没什么。

    可是他现在连炸地球的心都有了。

    “谢谢。但是我现在没有胃口,等我好好睡一觉,醒来后我们好好谈谈。”

    瞿国明定定的看着他,知道他要谈什么,握了一下瞿杨的肩膀,点了点头。

    门再度合上,瞿杨面无表情的去了浴室,他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色惨白,一绺一绺的发丝胡乱的贴在额前,嘴唇上隐隐还有一个血印,憔悴得没有人样儿。

    他噗嗤一下,“操,怎么了啊?又没死,回家啦,笑一笑,给爷笑一个!!!”然后镜中的男人露出了一个比哭还丑的笑容。

    他拧开蓬头,开始脱衣服。

    手刚摸到扣子就像被烫到一般,一下子缩了起来。他抬头看着镜中的衣服,不属于自己,它是何鹭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