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觞，我们杀了这么多人，感觉这心里头怪怪的。”
柳无依坐在草坡上，拿着g粮和水，就着黎明快速填饱肚子。
凌晨的暗杀直到现在已然过去几个时辰，可她依旧没有从那种负疚感中走出来。她们与众游侠拜别以后便一直奔走，并没有急着去找涞水等人，而是不约而同选择了在草地上疯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心中那GU杀戮后的惶恐迷茫驱散。
狂羊部等人虽然要杀她们，但是最主要的旨意是阿达鲁的意思，然而，她们却只能杀这些为人办事的小卒，对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没有任何办法。有时候挺无力的，底层互啄，拼个你Si我活，最后落了个两败俱伤还得是权贵坐收渔翁。
真是让人痛恨，或许，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便是这个意思罢。
“你不必感到愧疚，就如你之前说的，行得正坐得直，我们只是杀了人，仅此而已，不必找什么借口渲染成正义还是邪恶，我们做的就是杀人的行当，以后受报应Si了也是活该。若是包装成为民除害，不过是自欺欺人。”叶流觞宽慰道。
“权贵的私yu，最后互相厮杀的却是寻常人。”柳无依很低落，集结游侠扫清J邪的激动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迷茫与负疚感。
“这便是天道轮回，不然为何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呢。在底层，那就只有作为棋子的作用，若是连这个作用都失去，那么这些底层人连生存的资格都没有。优胜略汰，怜悯是没有用的，这个世道本就不是公平的，杀旧贵，最后迎接的却是新贵。”
……
柳无依脸上的表情有点皲裂，是呀，多么刺耳的现实，辞旧贵，迎新贵，这便是亘古不变的原则。
“那我们这样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哪有那么多意义，人生一世，不过是想相对快活自由一些，若放眼整个自然，能够自由自在相对快乐的过完一生，就已经很满足了。”叶流觞扭过头，咧开嘴露出一个有点傻气的笑。
清晨的清风吹过，带动了她脸颊的发丝，几缕发丝迎风飞舞着，散发出淡淡的水香。柳无依不由得出神，觉得此时此刻的叶流觞太过耀眼了，这人的灵魂好自由呀！
“你真是……流觞，我该说你傻还是说你阔达呢。”半响，她低声道。道理都懂，可是活在这个世道，就会不可避免的受到这些礼法道德的规训，这其中坤泽受的规训最为严重，这导致她总是会有愧疚感，反观叶流觞，丝毫不受影响。
“或许是傻罢，我也不懂，傻人有傻福啦。我只知道能够护着你才是重要的，换而言之，别人与我何g？”叶流觞自然的搂过柳无依，道德是权贵灌输于寻常人的，仅仅是为了稳定社会服务，哪里需要这么较真，对于她而言，什么都b不上柳无依啦。
“流觞～”柳无依突然甜甜的叫了叶流觞一声。
“啊？”叶流觞暮的紧张起来，她知道，每当柳无依这般叫她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她端正坐着，几分拘谨几分激动，看起来就像一只在等待命令的狗。
“你这样子，我怎么感觉你现在越来越像个真正的天元了。”柳无依从叶流觞怀里抬起头来，意味深长道。
“什么呀？我就是天元……”叶流觞汗颜，她一直都是如假包换的天元好吗？柳无依什么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