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晏戟抬头看了他一眼,眸光锐利,仿佛一柄出鞘的剑。

    “回来了。”他神态漠然,只是漠然一瞥便收回了视线,对着赵伯吩咐道,“将车辇上的折子送去书房。”

    赵伯一愣,没想到晏戟瞧见晏行昱竟然会这么冷漠,一时间呆了一下。

    晏戟行事雷厉风行,吩咐完后根本没等回答,目不斜视地和晏行昱错身而过,语气冷然地留下一句。

    “既回来了,就安分点。”

    晏行昱五指猛地抓紧了扶手,指节一片泛白。

    赵伯看到一旁的晏行昱小脸惨白,刚要壮着胆子说话,却见晏行昱一颔首,讷讷道:“是,行昱记住了。”

    晏戟疾步离开。

    赵伯满脸忧心地将晏行昱带去了他当年的院子。

    晏戟虽位高权重,但却极为节俭,晏行昱离府十年,相府竟然没变化多少。

    偏院门扉虽然破落,但里院却收拾得井井有条,药圃花圃用篱笆隔开,一旁还栽着两颗桃树,枝上绑着条条红绸裹着凝成冰霜的白雪,仿佛冬日里也盛开着花簇似的。

    赵伯拎着灯将晏行昱迎进去,边走边小声道:“现在朝中动荡,几个皇子折腾得满城乌烟瘴气,老爷整日都在忙朝事,并非故意冷待少爷的。”

    晏行昱垂着眸,长长的羽睫轻轻一眨,遮挡住有些黯然的眸瞳。

    是否是故意冷待,他心中清楚。

    赵伯说完也觉得这个理由不通,干笑了一声:“老爷说少爷在寒若寺多年,定是喜静,早早就让我们将这院子收拾出来了,虽然偏僻但十分清幽。”

    晏行昱没说话。

    “离主院远些倒也好。”赵伯许久未见晏行昱了,喋喋不休个不停,“小公子这些年被夫人宠坏了,还是个孩子脾气,前几日不知在哪里听到了您的……闲话,唉。”

    他没说完,晏行昱却也大概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