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肇这回来的是慕晟渊，虽然他父亲还在董事位子上，实际掌权人却一直是他。不过他好像一直都懒得应酬，大概不会碰面的，你不用担心。”
吴秘书的话尤在耳旁，而那说好了不会碰面的人，她已经第三次见了。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明显，慕晟渊轻笑道：“你知道我。”
不是问句，是陈述。
祁昕想了想，她知道闻氏和启肇多年来都是竞争关系，吴助理当时话里话外无非是提醒这一点。不过，闻家和慕氏在商业上为对手，与她和慕晟渊又有什么关系呢？
又不是什么世仇。
“知道，”所以祁昕也就爽快地回答，还附赠了真诚地称赞：“你很厉害。”
低沉的笑声又响起，祁昕不明所以地看过去，就听慕晟渊说：“不是有辱斯文了？”
祁昕愕然，没想到对方也会开起玩笑来，进而又有那么一丝赧然爬上她脸颊。
她不自然的侧过脸，小声不好意思道：“那……是我少见多怪，慕先生得罪了。”
“祁小姐是哪里人？”慕晟渊没有丝毫怪她的意思，自己转了话题。
“苏……”她没留神，差点说了前世的故乡，忙回忆祁家老宅，“虞山镇。”
说完抬眼去看慕晟渊，他大约没听清自己开头的那个字，只接了话说：“文化古镇，有名的书画之乡，怪不得。”
风从他那侧吹过来，带来淡淡的冷冽味道，祁昕很少离哪个男人这么近，她忽然想起父兄，他们身上总是带有书墨的气味，和这很不一样。
慕晟渊给人的感觉则要冷硬许多，他的皮肤并不白皙，是接近小麦色的。祁昕不可避免地想起白天在泳池，他从水里出来，双手撑在岸边。
手臂和胸背的肌肉线条紧绷着，水珠则顺着纹理往下滑，在灿烂的日光里闪得让人眼疼。
真奇怪，她当时不过惊鸿一瞥，就不敢再看，可此刻一与他面对面，脑海里画面就自动地一幅一幅冒出来，极其清晰。
“时候不早，我先走。”祁昕退开两步，与他告别，她不能再待下去了。
慕晟渊微微颔首：“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