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是一母所出,再加上兄弟俩总觉得父亲偏袒对方,这才埋下了导火线。大概,害得弟弟留下残疾、断了前途就是哥哥吧?秦大爷,您说是不是?”

    “是这个理啊,要是换成年轻时得到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必定要用自己的方式讨个公道回来!”

    秦老头摇头晃脑,捋了一把稀疏的山羊胡。

    燕语闻言,眼睑微垂,沉默片刻后忽地绽开笑容,“哎,跟随傅友德南征的真的是燕良吗?最后执掌水西大军军权的究竟是谁呢?好一出……戏。”

    “书里只是说哥哥一路高升,受到了不少嘉奖。而弟弟却更加颓废,泯然众人,不久就去世了,留下一对子女。直到若干年后,哥哥也年老去世了,却在下葬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哦?什么奇怪的事?”

    “那碑立下后,附近方圆十里便鸡犬不宁、小儿夜啼,十分闹人。”

    秦老头摸着胡子,继续说:“乡民们请了好多风水先生都无法破解,无奈之下,几个胆大艺高的乡勇相约上山,将石碑掀翻过来,重新挖了一个半人高的深坑,面朝下埋下去,又在上面淋上一层厚厚的砂浆,彻底将石碑浇死在土里。自此,一切恢复宁静。”

    “只是这样吗?那这个故事也太敷衍了,一点儿也不够神奇!”

    “哈哈哈,当然不止这些,你这个燕家的小姑娘很有意思,这股子劲儿像我,像我,哈哈哈。”秦老头满是褶子的脸上笑开了花,就好像中了万元大奖似的,把燕语也惹笑了。

    “您老开心是吧?哎,要我说啊,这些个神怪故事,都是世人夸大了的,不可深究,您看了也就算了,可别太费神哦!”

    “小姑娘,你可骗不了我,你跟我一样,对这些奇闻异事感兴趣得很。我相信空穴不来风,就算是往夸张了去说,也得有个出处,更何况,你不是也猜到了吗?这个故事讲的就是你们燕氏入黔的祖辈,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来来来,我们继续往下看,一起说道说道。”

    燕语轻咳了两声,端起茶杯掩住了脸上的情绪。她表面上虽然故作镇定,其实心中早已波澜起伏。

    立不了碑,这说明什么?说明死者根本就不是墓碑上的那个人!

    鸡犬不宁、小儿夜啼又是为什么?那是因为死者已经是无命之人!

    老百当成奇闻异事来谈论,他们哪里知道,这根本就是幻术,幻术中的“李代桃僵”之术!

    “过了不知道多少年以后,有一伙盗墓贼听说这个地方埋了个大将军,便趁着月黑风高的夜晚前来盗墓。当他们把棺椁撬开后,竟然发现里面躺着一个年轻男子,头戴羊脂玉发冠,身材高挑清瘦,面容栩栩如生,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呵,不过是幻像而已。”燕语嘴角轻扬,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

    秦老头又喝了半杯热茶,心满意足地放下茶杯,继续道:“还没等盗墓贼回过神,突然,平地刮起了一阵大风,风吹沙迷得人睁不开眼睛,只有耳旁呼呼的风声。片刻后,一切平静下来,盗墓贼仔细一瞧,猜猜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