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桉玉喝了个大醉,倒在楼梯上不省人事,最后还是带着醉意的阿竹摇晃着将人扛到屋里摆弄好的。

    他们聊到大半夜,周清妩因怀了孕的缘故,早顶不住困意独自去睡了。

    半夜里察觉到动静,她迷糊地睁开眼,打了个哈欠,咕哝道:“畅快些了?”

    说着边伸脚去够鞋,下了榻走过去帮阿竹搭了把手。

    “不要,我不要,我就要梨梨。”正给他脱去沾满酒渍的外衫,却被他胡乱伸手挡去了。

    阿竹也有些醉了,看着阿妩的手被他打到,不满地按住了他的手臂。

    周清妩也没想到,这人平时看上去傻乐的模样,也有一天会为情所扰。作为朋友,她当然希望他能如愿以偿,可白梨看起来就与他不是一路人。

    屋里有些许酒味,她皱了皱鼻子,又站起来去开了窗。

    夜风拂到面上,带着一丝清凉,肩上忽而落下一件外衫。

    周清妩自然而然地将他不便拎起的另一个肩膀的衣衫提起,无奈道:“都入夏了,不会着凉的。”

    阿竹带了些醉意,傻笑一声,将脑袋搁在她肩膀上,“阿妩不一样,要多关照一些。”

    像是在提醒她,也像是在暗暗提醒自己。

    耳朵有些痒,周清妩弯起嘴角,伸手揉着他的脸,“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还喝那么多,还早不早起啦?”

    他顺着她的动作,“啵”地一声亲在了她的掌心,随即又歪着头看她的反应。

    他的睫毛落下小片阴影,周清妩看着他这幅傻不愣登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难得,自从他恢复记忆离开不虞山后,就极难见到他这种傻呆呆的表情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抿着嘴巴,活像别人欠了他五百万银两一般。

    她起了捉弄心思,转身捧着他的脸,将肉全挤在了两腮,“你要怎么关照我呀?”

    月色洒在她半边脸上,阿竹愣愣的瞧着,掰起手指手指头一项项数着,“要让阿妩多吃饭,要让阿妩多休息,不能让阿妩着凉,不能让阿妩操心……”

    他有些迷糊,低头看着手掌,怎么手指不够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