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听到这里，殷梵的表情险些绷不住，他喝了几口水，试图用杯子可以稍微掩饰一下自己脸上的震惊。
女朋友，他之前竟然交往过女朋友。
关于性向这个问题殷梵从来没有对自己产生过任何怀疑，就算他已经对于自己生命里的前十八年发生过什么毫无印象，但是这个天生就印刻在基因里的选择，他的认知还是无比清晰的。
可是他之前竟然交往过女生。
殷梵心里觉得有些愧疚，同时又更加好奇自己之前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现在的自己其实过的很好，有一份自己喜欢且算得上是成功的事业，还有一位温柔体贴的爱人，生活上的种种事情也一直舒适顺心。
但是殷梵也在逐渐开始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其实一直存在缺陷，他的生命并不完整。
看着殷梵脸色微变，董晓萱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殷梵，我不是那个意思，以前年纪小心性不定很正常，但是这并不代表什么，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很好的人？”殷梵表情淡淡的看着她：“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董晓萱的目光很坚定，她第一次这么直愣愣的，眼神没有躲避的看着殷梵，开口对他说道：“因为你救过我，所以我知道。”
殷梵一时愣住了。
董晓萱笑了笑：“其实我一直都是感激你的，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或许在你看来你所做的那些都是举手之劳，不值一提，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救赎，是拉我从深渊里爬出来的那根藤蔓。”
殷梵此时心中警铃大作，对上董晓萱满是感激的目光，他很心虚，因为此时董晓萱向他抛出来的任何一个有关以前的问题他都不可能接住，不过好在董晓萱看起来并没有随机提问的意向，而是自顾自的沉浸在回忆里。
董晓萱看着殷梵，想起那天在人群拥挤的学校餐厅，她满身汤水，一身狼狈，低着头站在人群里，周围人来人往，没有人在意她，似乎已经对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
剩饭的味道很难闻，她想去换衣服，但是脚步一动就又被几只手拉回原地。
“去哪儿啊，你想走啊？”
“你这一身脏死了，你就站在这儿吧，别出去影响校容了。”
“就是，而且，我们让你走了吗？”
嬉笑声在耳边响起，但是董晓萱的脸上的只有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