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也不去。”

    她的话语温柔到有些渗人,将爱丽丝的耳发收拢在耳后,手贴上她的面颊,肌肤细腻却也冰凉,全无生息好像人偶。

    “好奇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小姐似乎打算展示些什么。

    爱丽丝想拒绝,但已经来不及了。

    透过楼梯转角处的镜子,爱丽丝能看见小姐一如既往地面带微笑,用伸长的青黑色指甲划开了自己的胳膊,微小到甚至不足以需要一片创可贴的伤口处流出黑色蠕动的液体,顺着小姐的胳膊落在地上。

    它们从黑暗中脱胎而出,是奉神圣与亵渎之命令的代行使徒,亦是荒坟野冢上游荡的腐朽尸体与怨煞魂灵。

    跟随着创造者的意志,一小滴的液体如泉眼翻涌壮大,沥青般焦臭的液体大片大片滚落台阶,终于在门口狭小的走廊处凝成实体。那是密密麻麻的漆黑怪物,像甲壳类生物侵占缝隙那样挤满了走道,混沌难辨的眼睛死死盯着它们诞生的方向,毫无掩饰的恶意被敬畏强行压下,越发如狂兽潜藏在其中。

    梦中的爱丽丝被吓得尖叫,不顾一切的歇斯底里,直到镜子炸裂,她方得以从中解脱过去。

    “我好像吓到她了。”

    始作俑者摸摸鼻子如此忏悔道。

    被祂诉苦的人习惯成自然地整理好了腹稿,当然是以温和但无意义的安慰为主,因为祂从来不需要任何建议。但最终在诉苦者意犹未尽的暗示性叹息中欲言又止,经验告诉他现在不是一个插话的好时机。

    “她的心脏位置是我的一个生育袋,但除了你之外,我从不记得我还给过谁。”莎布深吸了一口烟草,然后什么都没吐出来。

    除了表层的祥和之外,她与自己的本体相连。

    “我保证我绝对没乱给过谁。”当然他也没那个胆子。

    “我当然知道,你只用它繁衍出了许多奇奇怪怪的眷族,让你作为黄衣之王的眷族足够庞大。一开始我以为是奈亚干得好事,但他似乎也咕叽咕噜咳咳——”

    莎布用指甲划开自己的喉咙,好让这些不太讨喜的烟雾排出来,但不影响聆听者的理解。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哈斯塔顺手递上一杯莓酱乳酪星之彩的时候顺嘴又问了一句,作为一个优秀的情人他从来不会插手金主的私事,但也不妨碍他适时展现一下自己的贴心。

    但莎布这次没和往常一样拒绝他,而是郑重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