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店员就是男人叙述中的另一位主角。

    那么关于他的机械义肢,他失去的手臂,就可以是一种象征。

    比如他是个爱打架的人,打架要用到手臂,打架是他们走进对方的契机。

    他会蹲下来给男人系鞋带,系鞋带要用到手臂,这是男人会爱上他的契机。

    他穿越三千公里,给男人撑伞,撑伞需要手臂,这是男人沉沦的契机。

    他们做爱的时候,男人喜欢他有热度的手触碰自己,这是男人或许会对冰凉的义肢方案的契机。

    他失去的是手臂,但又不全是。

    它可以是别的,任何,在他们爱情里最重要的那些东西。

    都市里的感情是脆弱的,这种失去让他们串联不起爱意了,很多人因此而离开。

    手臂只是一个小小的切口。

    它切开的是都市的疏离,欲望的流窜以及感官的失语。

    关于他没有买到的第十一把伞。

    他有遗忘的决心,但最后却拒绝遗忘。

    或许是他不想忘,或许是他忘不掉。

    在欲望都市里流窜多年,心里的真情或许已经挥发不剩。

    唯一拥有的只剩回忆。

    在回忆里他拥有爱情和爱人。

    或许在雨天撑伞的那一刻,男人的联想真成了“诅咒”:“他坏笑着拥着我,那表情好像在说,你完了,你一辈子忘不掉我。”

    而在那个当下,他做出的选择似乎是永远记住他,然后在都市里开始他并不称为爱情的,欲望。